山雨欲来风满楼

cp可拆不可逆,不许惹厨子生气!

【城市印象/18:00】罗马假日


*焉之焉无差

*城市:罗马

*与电影无关

*平平无奇的修表小天才X平平无奇的知名旅行家

*如果非要给个关键词那大概是“工匠精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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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集合了一切欢喜与苦难,数千个自信的宗教,意识形态以及经济学说,每个猎人和搜寻者、每个英雄和懦夫、每个文明的创造者和毁灭者、每个国王与农夫、每对相恋中的年轻爱侣、每个充满希望的孩子、每对父母、发明家和探险家、每个教授道德的老师、每个贪污的政客、每个超级巨星、每个至高无上的领袖、每个人类历史上的圣人与罪人,都住在这里。     

     —————卡尔萨根

 

 

*

“你赔!”

焉栩嘉说这话的时候一只手还举着冰淇淋,长腿一迈挡在了人群前面,眼睛瞪得像铜铃凶的像被人抢了玩具的小豹子,另一只手心里抓着一个细细的项链,断裂的地方干脆利落,项链的末端坠着一个硬币大小的怀表,古铜色的外壳凹进去了一块,里面的玻璃成放射状裂开,指针堪堪停在了两点和三点之间的位置就不动了,原本似乎可以称得上精致的怀表现在有些支离破碎的狼狈。

 

而夏之光眼睛瞪的老大,脸都皱在了一起

“拜托!大哥!刚刚人太挤了我不小心撞到你的!我不是故意的啊!”

 

这个只剩下历史的城市即使是在冬季也十分温和,片段式的降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广场的石板被雨水淋过后散发着清新的味道,躲进路边咖啡店伞下的行人纷纷出动,驾驶着马车的老绅士擦亮了皮鞋,冰淇淋店门口重新排起了队,有些滑溜溜的地砖也给这个惨剧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

 

“你得赔我。”

焉栩嘉眯着眼睛又重复了一遍,他刚刚买完冰淇淋一回头,迈出前脚后脚就被斜后方冲滋儿哇乱叫冲出来的夏之光钩了腿,眼前只有他金灿灿的头发一晃而过,下一秒自己就连人带项链一起被挂在了夏之光丁零当啷的手链上扯了出去,除了鞋上溅了几滴泥之外人倒是没什么事儿,只不过脖子上那块有些年份的怀表由于挂着的项链太细,当直就人表分离,清脆的磕在了地板上。

 

清脆的焉栩嘉脑子一片空白当即就开始冒火。

作为一个知名旅行者,靠着给人文地理杂志写稿写成几百万粉丝的金牌专栏作家几乎跑遍了全世界,从摩登城市到乡野小镇,从灯红酒绿到炊烟袅袅,焉栩嘉自认为走过的桥比大部分人走过的路都多,而到达的这个城市的第一天,开始收集素材的第一天,就弄坏了自己最宝贝的怀表,焉栩嘉头一回觉得出门应该看日历,同时也上下打量了着眼前这位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一头浅金色的头发,高鼻梁大眼睛但是还是亚洲人的特点,浅色的卫衣和黑色的牛仔裤,半个小时前焉栩嘉刚刚另一条街那里遇到了一个中国旅行团,百分之五十的准确率使得焉栩嘉没有犹豫直接开口说了母语,当然在话说出口的一瞬间准确率就变成了百分之百,因为他瞟到了夏之光帽绳上沾的黄豆大小的老干妈油。

 

而这位罪魁祸首双手捧起焉栩嘉的怀表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夏之光挠了挠脑壳揉着自己摔疼的屁股龇牙咧嘴,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焉栩嘉心里突突

“哥,多钱你说我马上就给你转成吗,对不起啊……”

焉栩嘉卡了一下没说话,这表说贵也没几个钱,甚至他都不知道价值多少,只是这表是小的时候太爷爷送的,时间的分量和情感比怀表本身的价值高出不知道几百倍,在他心里也根本不是单单一块怀表这么简单,焉栩嘉看着眼前真诚道歉的夏之光气的牙痒痒却不知道该从哪下口骂人,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这是我家里长辈传我的。”

“……”

“啊……”

 

空气几乎可以凝固,夏之光的脑瓜子一转就知道这句话背后隐藏的分量,他迅速的脑内搜索解决问题的办法,直到冰淇淋店老板从铺子里探出一个头

“hello?”

焉栩嘉猛然反应过来,伸出两根手指捏着夏之光的衣服朝朝旁边挪了挪给人家把店门口的路让出来

“拜托,你也不要这么嫌弃我吧!”夏之光看到焉栩嘉透着嫌弃的两根手指感到牙疼,而焉栩嘉回过头的眼神里也毫不掩饰

“你把老干妈吃到衣服上了。”

“…………”

 

阳光出来了一些,焉栩嘉和夏之光转移到了广场旁边咖啡店门口的阳伞下,第一次见面就并不愉快的两个人被一块怀表牵连在一起排排坐,路人侧头看着两位臭脸帅哥好心的比了一个爱心的手势,焉栩嘉的眉毛狠狠的跳了一下

“?啥意思?”

“祝我们幸福。”

“……”

 

*

人越来越多,站在广场上也不是办法,何况旁边已经有人举起了手机偷摸的拍照,保守估计五分钟后“两个帅哥的爱恨情仇”就能传遍闺蜜小群,夏之光仰起头想了想

“表,我给你修吧”摊开了手掌示意焉栩嘉把怀表给他

 

“你?修?”焉栩嘉挑了挑眉毛,夏之光从头到脚都散发着‘只会搞破坏’的气质,给他十二个胆子都不相信夏之光个会修表,怀疑的同时在心里思考把夏之光扔河里的可能性有多大。

“切。”夏之光不由分说扣住了焉栩嘉的手腕把表举在了自己眼前清清嗓子,神态里写满了自豪,身后的尾巴似乎要翘到天上去

 

“琼花日历怀表,扬州钟表厂一九七九年开始生产,是对小琼花怀表的机芯进行了改进,增加了日历,拨日轮,日历过轮和定位杆四个零件形成了日历系统,表径4.8机芯直径4.25,……”

夏之光抬起头从怀表上收起了目光,松开了焉栩嘉双手插兜又耸了耸肩补充道

“不过在一九八二年的时候扬州钟表厂就开始生产手表,不再产怀表了。按照数量来说,你这块确实是难得的珍品……”说着说着夏之光又开始碎碎念

“天杀的,这么块表居然被我弄坏了,让我爸知道非把我腿打断不可……”

“什么?”焉栩嘉没听清他最后一句话

“没什么,我说,如果单说价值的话,你手腕上那块表可以买几百块这个怀表了。”

焉栩嘉条件反射的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己的表,这季度的新款还没上市就先上了焉栩嘉的手腕,而他家里粗略估计还有一柜子类似的。

夏之光挑了挑眉,嘟囔一句万恶的有钱人后从身侧把腰包拉到前面,从包里翻出来一个比手掌稍微大一点的木盒子出来

“表给我, 我看看情况。”

“哦……”

焉栩嘉把捏着的怀表放在了桌子上

“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夏之光打开了木盒子,里面满满当当从没见过的稀奇古怪的工具

“拜托,我可是一个平平无奇的修表小天才。”

“蛤?”

 

反正木已成舟表已变形,就算能修也得焉栩嘉回了国才能去找认识的老师傅,不如现在死马当活马医让这个蒙古医生试试,而被焉栩嘉在心里认定是蒙古修表匠的夏之光还在晃尾巴

 

“看过《我在故宫修文物》吗,钟表组知道吗,不是我吹,我家祖祖辈辈就是吃这行手艺饭的,要是《修文物》多拍几季,过上个三五年你就能在上面看到我这张帅脸。”

夏之光从盒子里翻出来一个单眼放大镜垂着头仔仔细细一寸一寸的检查怀表,还顺着杆子往上爬

“别碰我啊,这活儿精细着呢。”

焉栩嘉收回了探寻的目光双手环胸白了他一眼

“咳。”

“不是,我这连家底都给你交了,你还没说你干啥的呢?”夏之光把单眼的放大镜取了下来

“能修,问题不大,交给我吧。”

焉栩嘉看了看他骨节分明的手灵活又稳当的迅速在工具盒子和桌上的表之间来回,沉思了一下煞有介事的说

“嗯,我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知名旅行家。”

“……?”

 

“你最好能修好。”

太阳一点一点的往下落,夏之光正举着手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给怀表拍照,工具是有了零件齐全可是材料不足,女娲补天都得有补天石,更何况夏之光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天才修表匠。

“明天下午两点还是这里,你带着表过来找我。”夏之光收了手机回头盯着焉栩嘉

焉栩嘉拿怀表戳了戳夏之光的手臂,眼神上写着威胁,又带着强迫意味的存了夏之光的电话地址和微信“敢跑我就揍你。”

夏之光竖起两根手指耍帅般敬了个礼

“这你可真的得信我吧!”

 

按照传统来说,应当是夏之光带着焉栩嘉的怀表回去修,什么时候修好什么时候联系主人来取。可谁也做不到将自己无比看重的宝贝怀表交给一个第一次见面不知根不知底的人,更何况人生地不熟,这表坏掉夏之光最起码得负一半的责任。道理大家都懂,于是两个人默契的自动达成了“每天下午夏之光修表,到时间了焉栩嘉再带回”的约定,哪哪都透着诡异。

 

分开的时候一辆电车经过,夏之光迎着落日在嘈杂中打视频,金色的头发被风吹起来,张扬又不羁,眉毛专门漂了也看得出来好看的眉形

“妈!你把我爸书房那本国产怀表回忆录帮我找找!”夏之光带着耳机嚷嚷

“我不跟我爸说话!我跟他吵架离家出走了你忘了!”

“?”

焉栩嘉脚下一崴,对自己的表能不能修好怀抱十二万分的怀疑。

 

 

 

*

钟表维修是一个精细到令人炸毛的工作,黑色的绒布上放着各种各样的零件,夏之光游刃有余的挑挑拣拣拧来拧去,而连续看了夏之光三天一口气四五个小时都一动不动,手自始至终都稳稳当当的拿着细小的棍子,焉栩嘉终于呆不住了,带着自己的相机企图跑路去拍照,夏之光抬起头来从眼睛上把单眼放大镜取下来笑的露出门牙

“哈哈哈哈你去吧,记得回来的路就行,一般人真的坐不住。”

焉栩嘉抬起的腿又收了回来

“你为什么离家出走啊。”

“不乐意干这行,和我爸吵架离家出走的。”夏之光轻描淡写的说

 

“我觉得修表不是一个很光荣的职业,甚至还有点和时代脱节。从小的时候我就看我爷爷给别人修表,我爸也修,我就在旁边跟着学,我学得快眼神好手又稳当,自恋点说就是有天赋,但是现在你看看还有谁会找人修表,大家都有手机电子手环,就算戴手表那也是坏了就换一个,科技进步很快,我觉得没前途。”

焉栩嘉支着下巴听他说一句一句的说完,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我有一柜子的腕表。”

“知道你有钱,大旅行家。”夏之光头也没抬

“我可以一天换一块腕表,可是这个怀表除了洗澡我就没有取下来过。”焉栩嘉没理他继续说

“?”

夏之光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

“夏之光,就我个人来说,修表不只是修一块冷冰冰的铁块,不是把偏了的指针拨正,把摔碎玻璃换掉,把凹进去的外壳恢复原样这么简单。”

“是过去的时光回溯和不能忘掉的记忆被封存。”

“是一个弥补遗憾的会让人幸福的职业。”焉栩嘉慢吞吞的说。

他这么想也不是天马行空,认识了三四天夏之光这个人咋咋呼呼,不是被自行车砸了胳膊就是被水平咋了脚,走路不是撞到脑袋就是磕到小腿,衣服上的老干妈油在第二天才洗掉,就这么一个人,随身的挎包里永远装着维修钟表的小木盒,被一丝不苟的包裹起来,说是离家出走却没忘了带着工具,说起来自己会修表能进故宫维修组的自豪也不是假的,或许夏之光自己都不知道,他沉浸在钟表世界的时候,眼睛里的光比最闪的钻石都耀眼。

 

“……”夏之光愣愣的看着焉栩嘉没说话,咂摸咂摸这个意思才明白过来焉栩嘉在拐弯抹角的夸他。

夏之光眨巴眨巴眼睛,耳朵根渐渐的染上了颜色,垂着头颧骨升天偷偷开心

 

“你不是要去拍照吗?”开心了一半才想起来焉栩嘉刚刚是说坐不住了

焉栩嘉看了看夏之光没说话,他突然改变了主意,他想写的素材已经够了,于是从旁边的椅子上拿出自己的电脑包来

“我写稿子。”

 

咖啡店旁边的书架上摆着一排书,等电脑开机的间隙焉栩嘉抽出来了一本随便翻了一页

 “Je t'ai rencontré, je me souviens de toi, cette ville est naturelle par amour, tu es née pour épouser mon âme.

我遇见你,我记得你,这座城市天生适合恋爱,你天生就适合我的灵魂。”

 

是一本法文译本的《广岛之恋》

工作性质使得他掌握的语言要比常人多出不少,焉栩嘉眯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完了这句话,再抬起头的时候一批肥皂泡被风吹了过来,,长头发留着胡子的本地艺术家正兴致勃勃的制造下一批五彩斑斓的肥皂泡,闪着梦幻的光从广场上空飘过。

焉栩嘉想了想合上了书,举起胸前的相机,神使鬼差的镜头从侧面对准了夏之光,圆框眼镜下是又长又密睫毛,镊子上夹起的零件亮闪闪的反着光,前卫的打扮和想法与传统的匠心奇妙的融合在他身上

 

“之光,回头。”

“嘉哥能给美个颜不?”

 

*

这一天夏之光没有如约而至。

他一向准时,如果焉栩嘉没到的话也会点好两杯咖啡坐在阳伞下等着,只不过今天是个雨天。

怀表已经修的七七八八,看时间完全没有问题,只剩下磕凹陷的外壳和断掉的项链,焉栩嘉摸了摸表壳上的坑,抬起腕表看第四次时间的时候夏之光才火火急火燎的冒了出来。

焉栩嘉挑了挑眉毛,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夏之光怀里还抱了个……抹布?

等他走进了焉栩嘉才看到抹布动了动,是一只被淋湿了的长毛小狗,四肢爪子上还沾着泥巴,脚印踩了夏之光一衣服

“路上遇到它被吹倒的自行车压着动不了,救出来后就跟着我不放了,索性就带了过……”夏之光话还没说完,焉栩嘉已经加点了一份烤香肠给狗,扯着纸巾给它擦爪子,极尽敷衍的跟夏之光说

“嗯嗯嗯,你忙你的不用管它。”

夏之光嘴角狠狠抽了一下,人不如狗是这个意思吧?是这个意思吧?是的吧?

 

“好了。”夏之光最后检查了一遍怀表,精致漂亮完美,一点都看不出来破损的痕迹,他甚至给旁边弄了一个不到表盘四分之一大小的牌子,漂亮的花体刻着焉栩嘉的‘808bass’,牌子是单独的,怀表还是怀表,但整体上又添了焉栩嘉的标志。

 

“我要走了。”焉栩嘉接过表才发现夏之光身后立着一个小箱子,刚刚注意力完全被狗狗吸引,再加上箱子又不大,隐藏在长柄打伞后面一点都没让人注意到

“离家出走归离家出走,想明白了也该回家了。”

 

焉栩嘉的箱子比夏之光的几乎大了两倍,夏之光买了张机票直接回家,而焉栩嘉则是奔向了下一个不知道是天南还是海北的目的地,或许是热带沙滩也或许是极地冰川,都不好说。

 

焉栩嘉从盒子里拎出怀表来扣在脖子上,伸出手摸了摸光滑的看不出是摔过的外壳

“这个,谢谢了。”

“?”夏之光摆了摆手“别了别了,原本就是我弄坏了你的表,是我得道歉。”

“修好了算将功补过。”焉栩嘉看了他一眼说“我不付钱。”

“不付不付不付我当然不收钱!”夏之光带着些讨好“吃不吃冰淇淋?”

路过广场时那个门口地砖很滑的冰淇淋店刚刚开了门,夏之光把自己的行李箱丢在焉栩嘉脚边就颠颠的跑了过去,胳膊里还夹着被他捡到的可怜巴巴小狗狗。

焉栩嘉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那个驾驶着马车的老绅士又已经绕着一圈回到了广场,他似乎还记得焉栩嘉,善意又高贵的微微点头打招呼,旁边长凳上的流浪艺术家胡子梳的整整齐齐,萨克斯放在嘴边陶醉。

 

焉栩嘉从来没有对一个旅行城市生出过不舍,只是这一次空气里每一粒尘埃都在诉说着挽留。

 

夏之光举着两个甜筒回来

“草莓味和香草味,你要哪个?”

焉栩嘉把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随便接过了一个冰淇淋

“狗呢?”

“给冰淇淋店老板了,项圈上有个金属牌子,那个大叔说会帮忙找主人,我留了他们家电话,到时候可以打电话问问。”

“罗马值得再来一次。”焉栩嘉啃着蛋筒意有所指。

“那得看和谁一起了哦?”夏之光低着头拎起自己的箱子“走吧,再不走要赶不上飞机了。”

 

焉栩嘉的飞机比夏之光的晚三个小时,两个人机票上写的登机口数字隔了十万八千里,然而过了安检才发现刚巧绕了一大圈在对面,夏之光翘着二郎腿坐在长椅上打盹儿,背靠背的长椅另一面坐着焉栩嘉,对面的玻璃映着焉栩嘉坐的挺拔的影子,夏之光对着玻璃里的焉栩嘉挥了挥手,玻璃里的焉栩嘉也挥了挥手

 

“夏之光。”

他即将登机的时候焉栩嘉在后面喊他,机场空旷,焉栩嘉的声音不算大,但夏之光就是在一片嘈杂中准确的捕捉到了辨识度极高的低音,紧接着下一秒就拖着箱子回身快步走到焉栩嘉面前,墨镜下的眼睛弯成了两轮新月,嘴角几乎咧到了耳朵后面,好像就知道焉栩嘉会喊他,早都做好了准备一样。

“在呢。”

“我们还会再见吗。”焉栩嘉问

机场的广播已经在提醒即将关闭登机口,夏之光伸出手指点了点焉栩嘉挂在胸口的怀表

 

“时针和分针总会再相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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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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